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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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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西君。”溫謹言嘴唇蠕動,喚了她的名字。

“真的是你啊!”這邊,林西君一臉嬌羞,道:“不是昨天才走?”

言下之意,便是嘲笑那溫謹言此番有些兒女情長咯…

“你過來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到我家來。”

林西君楞怔:“為…”

“半個時辰之內!”…溫謹言打斷林西君,且在她之前掛掉了電話。

這邊,林西君聽到“嘟嘟”的急促音,表示不敢相信,隨即朝空氣翻個白眼,又吹了吹額前的劉海兒,她喃喃:“有什麽了不起的,你讓我去我就去?”

說罷她隨即轉身,朝樓上大喊:“哥,我出去一趟!”



至溫家大門口,林西君僅用了一刻鐘,…奢侈的差了林建業老頭的專職司機來送的。只這溫宅,她倒是不甚熟悉。

上個月,她拿了畢業證,也結束了在穆海棠律所實習的那份工作,便只剩下等著9月份開學,繼續回去原來的學校上研究生。

所以這個暑假,她確是挺閑的。

隨丫頭進別院,巧了見餘潮生迎面走來。

只聽他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

林西君前面那丫頭便欠身,轉而又朝林丫頭點點頭,走了。爾後,餘潮生本人便呈現在了她面前。

覺得頭皮一陣發麻,林西君閉上眼睛,當下正準備當做若無其事掠過眼前的人就走,可那餘潮生似乎並不想如了她的願,也跟上她的步子恰巧將她擋了個正著。

自那日林西君咬牙切齒諷刺了他,這仇恨的種子,便是在他心下生根發了芽。

林西君不惱怒,又躲過去別處,那餘潮生不依不饒,只直直跟過來,便又擋了她的去路。如此反覆多次,林西君站定,擡起頭,憤然望著餘潮生眸子,道:“你想做什麽?”

“又來找溫謹言?”

“如果沒有別的事情,請讓開。”

“林西君,難道我就讓你如此討厭?”餘潮生的心頭不平,他弄不明白:“為什麽?只因那日我強吻了你?”

不提也罷,提了便讓林西君大動肝火:“餘潮生,人在做,天在看。奉勸你一句,凡事多給別人留條後路。”

說罷,林西君掠過擋在面前的人,剛走幾步,便又被那人扯住手腕,力道很大,火辣辣的疼。

“林西君,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是這樣冷漠的關系,我究竟怎麽你了?”你要對我這般殘忍。

“知道為什麽嗎?”林西君轉過身,憤憤然道:“因為你是溫謹言的敵人,而我愛溫謹言。”

餘潮生啞口無言,他握著林西君的手掌松了一松,林西君便得以逃脫,兔子似的撒歡跑了。望著伊人背影,餘潮生心下變得涼薄。

早晚有一天,他會讓這個女人跪著為自己□□。

這廂,林西君只逃離的急迫,卻忘記了自己對這院子是不甚熟悉的。她好容易瞧見一丫頭,便緊隨其來到溫謹言的房門外。

也只怕是,早過了半個時辰。

她喚道:“溫謹言?”

話音剛落,門便“哢噠”一聲,開了。溫謹言蒼白的面孔呈現,只聽他頹然道:“一分鐘。”

哦,她遲到了一分鐘。

“我…”話未辯解,林西君便讓那人一個擁抱扯進了門內,且這擁抱越來越緊,快要將她勒死過去。

“喘,喘不過來氣,…溫謹言!”因林西君頭埋在溫謹言懷抱裏,所以這聲音悶悶的,頗有一分,可愛,的味道。

溫謹言嘴角扯過一抹笑意,緩緩將林西君松開。

“今日不用去上班?”豁然的空氣鋪散開來,林西君才又活過來。

本就納悶,慵懶歸慵懶,但對於上班一事,溫謹言還是從未有所耽擱的。這點林西君清楚,所以她才喜歡他的,大智若愚。

“林西君。”溫謹言輕輕喚了一聲。

卻教她感覺,今日的溫謹言著實不對勁。

“嗯。”

“老頭同意了。婚禮的事,你想什麽時候舉辦,我隨時奉陪。”

這是個好消息呢。

聞言,林西君喜逐顏開,她道:“溫謹言,…真好!”

只下一秒,她便被溫謹言騰空抱起,爾後扔在床上,壓在他身下。

林西君驚恐:“...這,這裏是你家!”

“我家又怎麽了?”

“你今天不對勁。”

“你才真的很吵。”溫謹言不耐,一個吻堵上了林西君的嘴唇,他才感覺到世界安靜了一些。

爾後他看到身下花容盡失的林西君,眉眼變得彎彎。這女人,總是大驚小怪得很。

他心下無奈笑笑,右手麻利的順著她微微敞開的衣襟伸進去,手掌便可以在林西君光滑的肌膚上暢通無阻的游走了。

自然,身下的女人還是反對的。

只見她大眼睛一瞪,雙手便本能抵擋在自己胸膛前,他不費吹灰之力,便把那雙細嫩的手困在了自己手掌裏,牢牢按在床上。

他居高臨下:“知道麽林西君,我最喜歡這樣把你按在床上,看著你無力掙紮的模樣。”

有趣得緊。

說罷,他語鋒一轉,身體也隨著躺下來:“不過,看你不樂意就算了。正反,小爺我以後有的是時間欺負你。”

撈過來被子,溫謹言抱著林西君鉆了進去。薄被裹著溫謹言,溫謹言裹著林西君,…外面是夏日裏正毒辣辣的大太陽。

熱…

林西君搗鼓著想逃開,她已覺得自己的後背汗滴在岑岑。可稍一動,溫謹言的懷抱便緊一分:“別動,讓我抱會兒。”

她便是一動也不敢動了。

夏日裏的熱催困,見溫謹言最終一動不動了去,林西君才得知那人是睡著了,且睡得死死的。饒是奇怪,昨個兒夜裏她明明睡得香甜,僅這會子只聽著溫謹言一呼一吸規律極了的呼吸頻率,竟也漸生了困意。

忍不住,她的手指微微揚起,順著溫謹言濃烈的眉毛,一路向下,緩緩至嘴唇,輕輕的撫摸過來一遍。

聽人說,眉毛生的濃烈的人□□強。

林西君因腦袋裏突然楞怔蹦出來這麽一句話,又加上悶熱的緣故,她的臉頰頃刻間轉為通紅,且四散開來,直逼耳根子底下。

溫謹言這人,確也挺色的。

這般想著,林西君覺得不好意思,把頭又埋進被子裏去。不一會兒,終算消停下來,沈沈睡了去。

屆時,鄒媚剛從幾百家門面房裏擺脫出來,隨便找了家冷飲店要了杯西瓜汁兒,“咕咚咕咚”一通喝,才算是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。

方才那通跑,她嗓子都快要冒煙了。

用鄒媚的話講,她自己這前半輩子全是為鄒居尚老頭而活的,按照他老人家的吩咐,她鄒媚去了國外、念了哲學、上完了碩士,…不過她也權當作報答那老頭的生養之恩了,她可以不計較。可這接下來的餘生,她真是鐵了心也要為自己而活了。

乍一告訴鄒居尚,她想自己開個婚紗店之時,鄒媚當真是覺得那種“黑雲壓城城欲摧”的逼迫感就要朝自己腦袋上砸過來的感覺,可令她沒想到的是,隨著鄒居尚的一句“好”輕飄飄的甩進她耳朵裏,這壓迫感便也頃刻間跟著變成了一只只漂亮的蝴蝶,漂亮的飛走了。

她沒敢相信她那□□的老父親說了一句什麽,…“好”?

這在後來,林西君對她道:“我那老姑父總算是開竅了。你應該感謝我的,我幫助鄒明娶到春桃做老婆,又間接幫助了你,輕而易舉的便可以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
她回:“原來是你個臭丫頭摧毀了我老爸一貫到底的信念,明確告訴你,我爸這是破罐子破摔!”

林西君:“…”

回歸正題,早在國外念大學之時,鄒媚便瞞著鄒居尚輔修了設計。小時候她便心靈手巧,對手工這些一學便會,只後來她在雜志上偶然看到一知名的婚紗設計師,以及她的作品,當即便震撼無比。

那個時刻她才猛然確信,自己想要的,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生。

京城的婚紗店很多,鄒媚回國後也奔走了數十家,但這些婚紗店大都存在安於現狀,止步不前的弊端。僅是一件婚紗,便可以被綿延幾個年頭。

她愛設計,也愛婚紗。

所以這些情況,她感受到的更多是氣憤,氣憤他們玷汙了婚紗設計者這個神聖的職業。而她將要打造的,是屬於她鄒媚自己的婚紗王國,它會成為一個品牌,走出國門,知名全世界。

嗯,想象是美好的。

盛夏的午後,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也少了行人。或許是天氣太炎熱的緣故,一圈跑下來,鄒媚並不覺餓,只覺得渴。

所以她一口氣喝下五瓶西瓜汁兒,爾後打了一個嗝,才滿足的停下來。

幾天的奔走,她大致可以確定門面房選址在哪裏。市中心太過聒噪,市郊又太過遙遠,且她的婚紗所要針對的是不同階層的人群。

不論富有與貧窮,每個女孩的婚紗夢都是不可避免的。

她要盡自己所能,照顧到更多的女孩子。所以,她把婚紗店地址定在了老四合院旁邊的商業街上。鄒媚心裏尋思的是,要以獨特的設計,合理的價格,周到的服務,在一眾婚紗店裏脫穎而出。

敲定了地址,也不枉她這幾天的奔波勞累。眼下她身上的熱勁散去,且難得來了興致,正準備買了單去找林西君那丫頭好好慶祝一番,不料一眼瞧見了正推門而入的穆澤琛。

她起了身,又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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